灯和镜 ‖ 张文刚教授在黄飞跃诗歌新作发布会上的发言

生长的诗歌

——我读农民诗人黄飞跃的诗歌

（发言提要）

黄飞跃新作发布会合影

我把黄飞跃的诗歌特质概括为以下四点。

1.敞开的诗性。正如土地、庄稼，所有的人都可以亲近、感受和感悟，黄飞跃的诗歌具有一种开放性，是一座敞开的诗性庄园，一般的诗歌读者都可以浏览和观赏。从描写的对象来看，是农村、农民，是山岗河流、日月星辰，是普通人的日子和喜怒哀乐。从抒发的情感来看，是纯朴的、坦诚的，和描写的对象相表里、相契合、相交融。从话语风格来看，简单明了，通俗易懂，是白描、素描。其诗性，是日常的、俗世的，是朴素的、切近的，也是深厚的、耐人寻味的。

2.写实的风格。其诗歌具备叙事作品的基本要素。时间：春夏秋冬的轮回。空间：黄家湾，桃花源里的一个小小村庄，一个有地理标识和诗性意义的符号和隐喻。人物：父老乡亲，换言之，如不少诗歌标题所示的“小人物”，写小人物的生活瞬间和片段，小人物的悲欢，同时还有许多贯穿性人物。故事情节：描写生活的抑扬顿挫、酸甜苦辣，是喜剧性和悲剧性的内在交织和渗透。主题：表现平凡、草根和残缺与伤痛中的真善美。当然这种写实风格，是一种淡淡的写实风格，写实而又空灵，本质上是抒情的。

3.生态的智慧。其诗歌表现人与土地的相亲相爱，人与大自然的融合感应，人与人的醇厚真挚，人的内心无限可能的丰富性，涉及到生态的多个层面和侧面。这一切都内在地指向自然性、人性乃至神性。有一种超脱凡俗的从容和智慧。这种智慧既来自于诗人的观察、感知和思考，也来自于一种诗歌策略和修辞，即放下身段、俯下身子，把自我摆在土地和庄稼之中、动物之中、大自然的一草一木之中，触摸、聆听和玩味，动之于情，启之于心。

4.生长的诗歌。和诗人家乡的泥土、庄稼一样，其诗歌谦恭而朴素，坦荡而内敛，有颜色和气味，有一种内在的生命力的跃动。对作者来说，家乡和诗歌是融为一体的，家乡就是作者的诗歌，诗歌就是作者的家乡，内在相接相通的是一颗爱的种子。与其说是“写诗歌”，不如说是“种诗歌”。这是作为一个农民诗人的全身心的投入，是汗水和心智的凝聚，是生命抒写。诗中有一副对联：云盘洲，环山，环水，环天地；黄家湾，种桃，种李，种春风。这个“春风”，就是一种情怀，一种胸襟，一种诗性。正因为是“生长的诗歌”，就还有生长的空间，比如在内涵的丰富性和延展性、语言的张力和弹性、文字的推敲和锤炼，以及诗集在体例和内容上的编排等方面，都还有提升的可能和必要。生长，意味着已经有好的基础和铺垫，有喜人的长势和向上的力量。黄飞跃的诗歌，我们有理由喜欢，有理由期待。

 作者在发言